金元风格金元话语与明清戏曲的宗元风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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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者注

20世纪80年代以来,曲学研究取得了许多新成果,但仍然存在许多尚未解决或未被重视的问题。 随着数据的日益丰富和研究视角的发展和修订,一些已有“解决方案”的问题也需要重新审视。

本期发表的文章主要关注戏曲流派的产生和发展,以及散曲和戏曲的传播和接受。 《金元风格——“金元”话语与明清戏曲的“宗元”风格》一文从曲学者对金元作品的评论出发,探究明清评论家对金元模式理论建设的钦佩。 和回响,以及变奏和诗意的羁绊; 《说[南陆·一枝花]》一文分析了元散曲《南陆·一枝花》组曲流行的原因,并回顾了该流派的发展历史; 《宋文杂剧与早期南戏》展示了宋杂剧与南戏的互动关系。 三篇文章虽然角度不同、讨论对象不同,但或总体概述,或考察某个特定阶段、某个具体公式,都为理解散曲、戏曲流的复杂性提供了新的思考。 希望通过对戏曲研究中问题的探讨,进一步深化戏曲风格的研究,揭示散曲与戏曲发展演变的真实面目,逐步形成中国戏曲自身的话语体系。 。 (李健)

作者:杜桂平(黑龙江大学明清文学文化研究中心教授)

明清时期的文人墨客把元代戏曲作为传奇创作的“武库”和理论构建的“箭堆”,现在统称为“宗元”。 然而,在谈论元音乐时,“金元本来面目”、“金元风格”、“金元风格”等也是常见的话语。 “金”往往与“元”处于同一话语体系,因此元乐的“共同体”应运而生,并在元明清时期得到普遍认可。 在明清戏曲作曲家心目中,杂剧始于金代,“善盛于元”:“金章宗年间,渐趋北派,董洁元的《西厢记》里说过,但他的声音还是不纯正。进入元代后,这一制度进一步流传,曲调曲调与声音相比较,北戏成了精于此道,兴盛一代。” (王继德《吕》)金元当比。 因此,在赞扬古代作家时,称他们为“金元名家”(黄正伟《阳春纪念记》); 赞扬当代作家时,说“金元人虽仍面北,更何况近代”(何良均《曲论》评王九思《杜甫春游杂剧》); 在表彰优秀戏曲作品时,常以“金元风格”、“金元本色”作为最​​佳评语,如沈德富盛赞王衡的杂剧“大德金元蒜蓉奶酪的本色可说”一时间无与伦比。” 他说沉敬“每次创作音乐,都必须遵循《中元音学》、《太和正音》书籍,希望能与金元名家相媲美”(《古曲杂言》)。 换句话说,“金元体”是评判作家作品成就的权威标准。 正因为如此,“金元体”也成为许多戏剧家的创作理想,是他们评价和思考相关理论问题的观念指导。 由此,明清戏曲取得了辉煌的艺术成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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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汤显祖、臧金树主编的《邯郸新绣像》资料图片

为什么乐评家喜欢把金元放在一起指称? 首先,这是由于两者在时间上的紧密延续(元朝于1234年灭金)以及两者相继称霸中原北部的地理空间; 其次,更重要的是,所谓“一代文学”,元曲也是在晋末元初的戏曲大师手中发展成熟的。何良均《四游斋丛说》云:“金元人称北戏为杂剧,南戏为戏剧。”《吕归部》将晋遗人关汉卿列为杂剧之始,肯定了他杂剧创始人的地位。而从未入过元代的董解元,甚至因为《西厢记》中的诸公调与杂剧风格的极其密切的关系,甚至被视为戏剧家的始祖:“诸公调词其实是鼻祖”元明以来的杂剧传说。”(吴无梅《中国戏曲概论》)金代尚有庭院版本,与宋代杂剧的关系应属于同一两种风格。没有独立的剧本流传后世,元代仍有演出,这与元杂剧的“前世今生”密切相关。 它们都是密切相关的。 正如当时人所说,“除现代教坊院本外,亦改为杂剧”(胡志云《宋序》),“原本与杂剧其实是一回事”(陶宗仪, 《南村》《停耕》)。 也就是说,在明清戏曲剧作家的“总原”观念中,金代的“原本”(包括宋代的“杂剧”)乃至宫腔、唱腔、唱腔等都属于戏曲剧作家的范畴。 ,以“元戏”为代表的金元时期,在戏曲中具有结构地位,追溯“金”乃至“宋”的历史也是合理的。 甚至当李开先后来主张“(曲)以金元为本,余诗以唐为终极”(《西野春游序》)时,他也不惜将“金元”归为一类。 “进”为“唐”,随着模式的高度,“晋”已成为“元”名称中的应有之义,并在“元曲”的不断建构中成为其本源的“物”,被赋予了“源”的作用和意义。

因此,元代周德清在讨论北乐的音韵规则时,鄙视南乐,推崇“中原”观念,已经隐含了“金”的逻辑构成。 明代张羽《西乡弹词·序》中的解释是:“金元国立,在幽燕一带,距河洛不远,乐为之”。因此,此时的北曲就风行于世,正如唐诗、宋词一样,各有各的好,其兴盛在于其气势。 ” 对“中原”理解有异议的人,如徐渭,则说《中原音韵》“不过是详述,不过是胡人流传下来的家谱而已,他们称之为‘中原音韵’” ’、夏虫、井蛙《南辞续录》显然是站在“正统”立场上表达的不满,偏离了学术理性思维。由于元音乐的正宗音韵来自于辽地。又晋,属夷、狄声,入中原必为“华”,更新:“金元以来,外夷侵占我国,所用胡乐喧闹”。 。 又悲又急,言语压不下去,于是又加上了新的声音,时高时低,足够迷人。 当时像马东礼这样的名人,才华横溢,善于发音、节奏,所以擅长。 ”(于若英《阳春奏》序”)王士祯改变了风格演变的视角:“作曲家和作词人的变化。 自金元传入中国以来,所用的胡乐喧闹、紧张、急迫。 词不可压,而加新声以谄之。”(《曲藻》)王继德又增加了“受”的维度:“顾粘在弦上,常沾有胡言乱语,其声也”。已经接近杀戮了。 ,南方人不习惯。”(《音乐》)总之,各学派都承认金元北戏与所谓“外夷”的关系,但经过中原文化的培育后,逐渐成为“新声”,也就是王继德所说的“风姿绰约,一曲三叹,故既美又善,音色极其精致”(《曲律》) )。

“夷狄声”往往伴随着粗俗、俚语。 这是明清作曲家对元曲宾白的总体印象。 例如王继德的《曲律》中:“元人剧皆乐善,而白则淫秽下流,不似文人之声调。” 在这种认识下,“金元”并没有淡出文人的视野,王继德甚至将自己的渊源追溯到晋代的董解元,称赞他“独具用俚语、白话来作弦,且是所谓诗人本性之祖”(新派注解《西厢古本评》)。 当然,剧作家更关心的是戏剧,创作和讨论的精彩大部分都集中在这里。 李渔《闲情际会》云:“元人唯一长辈,乐也。白鱼要点皆是缺点。我是元人,只是坚守词中墨迹。” 考察的路径当然反映了看待金元时期的习惯。 李开先《西域春游诗序》说:“建国初期,刘东升、王子异、李知甫等著名作家,尚有金元之风,但后来一分为二,用原体者为诗人之词,否则为文人之词。” 谈戏剧,我们提倡风格纯正的诗人词,反对措辞复杂的文人词。 “金元风格”是原始风格的模式和规则。 什么是“金元风”? 没有广泛讨论,但摘录了明清时期的相关话语,大致包括以下内容:(1)不排斥俚语; (2)崇尚简洁、简单; (三)努力表达道德和人情; (4)崇尚自然 淡雅气息。 值得注意的是,由于平行人物风格和时代风格对歌剧的入侵,有见识的戏剧家发现了“淫秽”的“本色”,并开始欣赏其“自然”的品质。 于是,“本性”的讨论应运而生,成为明代国学中一个高度关注的话题。 徐渭认为,元曲虽然“俚语”较多,但“有一个高点:句句都是真语,无当代文风”(《南词续录》)。 好的戏曲语言应该是“越俗越雅”。 越薄,越入味; 越不造作,越积极。”(《昆仑奴杂剧之后》)。从舞台表演的角度来看,李渔认为戏曲语言“贵重于深奥”,因为它“应该是无论是士人、不识字的人,还是不读书的妇孺皆看”。然而,平行的“文人之言”却从未平息,由此引发的争论也此起彼伏。最后,王继德提出:对这个当代命题的折衷总结:“文学词语的固有缺点是它们容易出现俚语和腐败; 疾病,每一种苦难都太文艺了。 雅俗之浅深之分,在于微妙,在于善用者。”(《曲律》)文才与歌词相辅相成,这是不是金元文人的审美理想,但将其归结为“人才”问题,与元人罗宗信的一句话“若知儒、有才,则能造”,隐含相符。毕竟“金元体”在一定程度上已经获得了代代相传的有意义的共鸣。

这样一来,崇尚本真、讨论南戏的表达就显得尤为值得关注。 其特殊意义在于,南戏在明代戏曲历史的建构中加入了金元戏曲界,开始被赋予“金、元”戏曲界。 何良俊在《四游斋丛说》中评论南溪戏《拜月亭》等作品的九种时说:“这九种就是所谓的戏文,金元时期的人所著。 虽然歌词无法完成,但都包含了。 法因其声和。 吾既称其词,则宁辞工不辞辞,宁辞辞辞辞辞。”这里的“金元人之笔”不再单指那些盛极一时的人。北方杂剧,也包括流行于南方的南戏,两者各有千秋,都体现了“声声和”的特点,共同资助了当时人民的戏曲创作,并负责用于创建传奇风格。模板功能。

“其声和”也揭示了“金元人文字”所包含的词曲实际上是一种“和”关系,这是既定的文体标准。 沈德富评价最具“金元风格”的《成斋乐府》就是从这个角度出发的:“警虽略逊于古人,但调入弦中,叶沉稳行云流水,尚有金元之风。” (《古曲杂词》)歌词音乐与节奏的和谐本应是戏曲创作中的传统,但进入明代后却成为文人、作曲家们议论不已的热闹话题。 它应该是政治话语和诗性文化共同作用的结果。 围绕两人展开的“唐申之争”,确实影响和建构了一段复杂的明清戏曲史。 虽然不少作曲家认同沉静“顺应规律”、“不想让词跟着节奏”的理论,但音乐中缺乏“趣味”,不免让人遗憾“锋利的边缘极其笨拙”(王继德《吕》),毕竟“情”最能触动文人内心的敏感部位。 因此,从当时的创作实践来看,富有文采的歌曲和歌词最终才是作家最大的创作动力。 也就是说,以元代为基础,追溯到宋金时期,精彩的焦点应该是以故事为中心的戏曲风格的叙事元素。 然而,明清文人诗学思维的发达,促使他们主要注重戏曲的抒情表达,进一步陷入诗学的束缚,导致戏曲文本不断抛弃金元戏曲所提供的庸俗文学元素,积极延续自《诗》、《骚》以来的优雅传统,终于走上了案头转型之路。

《光明日报》(2019年5月27日第13页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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